九漏鱼

[双垩]Fake(下)

˙水仙文学,我流真假,假为Albedo


˙ooc预警,Albedo第一人称视角


˙虚拟背景有,可接受则下滑


˙上篇 在这














6.

  离上次的事情已经过了好几天,阿贝多没再做出奇怪的举动,除此之外更加可歌可泣的是老师终于回来了。


  “老师,你回……”我高兴地迎上去,老师却从我身边走过,并没有理睬我。


  我的笑容僵了僵,像个犯了错的小孩无措地站在原地。


  “阿贝多,最近怎么样?”身后是老师对阿贝多温柔的寒暄,接着是阿贝多不算冷谈的回答:“很好,跟Albedo相处得很愉快。”


  “Albedo?你指的是①号?”老师略带惊诧,感叹道,“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完美。”


  “①号,快过来。”老师唤了我一声,我听话地转身走过去,她拉着我,这是她第一次对我笑,却用着愉悦的腔调说着我最讨厌的话语。


  “你以后不叫①号,叫Albedo,知道了吗?”


  我听见了那个令我厌恶的名字,心中翻涌的不甘与埋怨相争爆发,我猛地甩开了老师的手,咬牙切齿地说:“我不需要!”

   

  我感觉我的声音在颤抖,连带着我的心一起。


  “①号!”老师皱起眉呵斥我。


  阿贝多看着我,眼里有我读不懂的意味,我对他投以厌恶的目光,无视老师的怒容,转身跑出了实验室。


  我想去看看小白,那只信鸽。


  鸽群依旧在熟悉的地方栖息,我吹了一声口哨,那道白色的身影却没有出现,我皱了皱眉,心中腾升起不好的预感。


  我又吹了几次。


  口哨声在空旷的雪山里回荡,辗转多次渐渐泯灭于风雪之中,沉默的山谷像一只巨大的怪兽向我张开嘴,吞没了我的期盼。


  “Albedo,你在找什么?”阿贝多突然从我背后出现,“我可以帮你。”


  “不关你的事。”我不想理会他,走近鸽群仔细寻找。


  “是在找上次的那只信鸽吗?”阿贝多的话语让我的身形一顿,急切地询问:“你见过它?”


  阿贝多的面色似乎有些不虞,缓缓开口道,“它已经死了,我偶然见过它死前的最后一面。”


  “不可能!”我难以置信,“小白是我……”


  后知后觉地闭了嘴,心里的潮水翻涌掀起大浪。


  “是你的什么?”阿贝多紧跟着逼问,“告诉我,Albedo。”


  “你没有必要知道!”我冷漠地回答他,并从他身边走过,“别再跟着我了!”


7.

  雪下大了,被狂风卷得纷纷扬扬,我坐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,注视着远方一朵浮云发呆。


  小白是我学习炼金术以来最成功的造物,却曾被老师认为是个失败品,让我销毁它。


  当我轻轻地扼住它脆弱的脖颈时,它好奇地看着我,乌黑的眼里拥着光,像是纯粹的黑曜石收敛其锋芒流露出特有的温柔。


  我愣住了,手上传来毛绒绒的触感——它在亲昵地蹭我。


  无论是造物对创造者天生的依赖还是它一时的好奇与懵懂。


  那是我第一次违背了老师的命令,把它留了下来,并叫它“小白”。


  手背忽地一热,我低头一看,是滴温热的泪水。


  我从其中倒映看见了那个活泼调皮的白影,它在我身边绕圈,像只雀跃的小精灵在跟我告别,微风一拂,水波一晃,倒影消失殆尽。


  大颗大颗的泪珠陷在雪地里,很快被吸收不见,残余的温度将雪融化,留下许许多多的小坑。


  心里是说不上来的陈杂,多次积累的委屈在此刻尽数倾泻,我像个失了糖果的小孩,无法体会求而不得的甜味。


  我是被困在狭窄、黑暗的蛹中的毛毛虫,想脱变为漂亮的蝴蝶,却挣不脱缚住自我的蛹,在细小的缝隙中挣扎。


  赝品是不该存在的吗?


  我不知道。


  我没有答案。


  在意识的混沌之中,我感到有人拥住了我,他身上的温暖使我忍不住为之靠近,额头传来微凉、柔软的触感。


  陷入沉睡之前,我恍惚之间听见那人对我说。


  “睡个好觉吧,我的Albedo。”


8.

  我要被关五天的禁闭,谢谢那个送我回来的人。


  无聊得都快长草了,我盯着眼前沙漏中流逝的沙子,已完成的课题被堆在了桌子的一角。


  醒来之后我总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怪怪的,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怪,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。


  算了,反正对我没有威胁,我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。


  “咚咚——”门突然被敲响,紧接着是阿贝多的声音,“老师叫我来拿课题的报告。”


  “知道了。”我并不是很想搭理他,慢悠悠地整理杂乱的课题,并不担心阿贝多会突然进来,虽然说是禁闭,但门是从里反锁的。


  “最近老师教了一些新的知识,”门外阿贝多的声音再次响起,“是你没学过的内容,我可以帮你……”


  “不需要。”我从那一沓中抽出所要的报告,走向房门,“而且,别再叫我Albedo。”


  我解开锁,打开门,将报告递给他,一字一顿地说:“我不喜欢这个名字。”


  我讨厌这个名字,更讨厌你,这个名字就像你的仿制品,被我所不喜着。


  阿贝多没有动作,我索性将报告塞进了他怀里,就准备接着禁闭,他突然扯住了我的手腕,大力将我扯进他怀里。


  报告“哗啦”散落一地。


  “放开我!”我是实在没有想到阿贝多会来这出,呆愣之后是剧烈的挣扎,他呼出的热气扑在我脖子上,很痒,很不舒服。


  他的手轻柔地落在我的小腹上,接下来的话让我惊惶起来。


  “Albedo,你的瑕疵……在这里。”


  我惊恐地瞪大眼,不敢再胡乱挣扎,“你怎么知道的?!”


  阿贝多轻笑了一声,似乎对我不再挣扎的妥协感到愉悦,“新知识是需要写课题报告的。


  “让我进去吧,Albedo。”


  所以……为什么我被关了禁闭却还要上课???


9.

  雪山的天气最近越来越变幻莫测了,我拂下肩上的落雪,舒展了一下冻僵的手,在报告上作了最后的总结。


  应该可以了,我呼出一口气,老师和阿贝多也快回来了。


  最近老师带阿贝多出去的次数越来越多,听助手说是去蒙什么城里办些事。


  城里的话……应该不像雪山这般冷寂,应该很热闹吧?


  我看着透蓝的湖水想,忽然感觉有些累。


  从诞生以来,我就一直待在雪山里,没有踏出过界限半分,老师也不会带我出去,城里肯定有很多人,很多好玩的东西,很多有趣的事吧?


  “①号,”助手在不远处唤我,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,“该回去了。”


  “嗯,知道了。”我将报告收好,站起身来,停驻在我肩头的冰晶蝶因为我突如其来的动作而惊惶飞走。


  顺着蜿蜒的小路走,不一会儿就到了休息的山洞,老师和阿贝多坐在火堆旁谈论着什么。


  “老师,这是今天的报告。”我将手里的报告递给了她。


  老师接过我的报告,翻阅了一下,皱起眉头来,“Albedo,最近怎么回事?课题做的越来越不走心了。”


  我愣了一下,无措地低下头,感觉有些难堪,“老师……我错了……”


  “拿回去重写。”老师将报告扔在我身上,转身便要离开,“待会儿交到实验室来。”


  报告散了一地,我蹲下身去捡,感觉难堪到了极致,一只手帮着我将剩下的纸收拾好递给了我,是阿贝多 


  “阿贝多,过来一下。”老师在远处唤他。


  “好的老师。”阿贝多将纸塞给了我,然后直起身朝老师走去。


  我将纸收整归好,也直起身准备去重新研究课题。


  “早知道就将它销毁好了。”是老师的声音。


  销毁……我身形一顿,继续往前走。


  不是我的,对吧?


  安慰着自己,我来到了需要研究的冰湖旁,手里原本的报告已经被我捏得不成样子,我把它扔在了一旁,重新撰写起报告。


  有了前次的教训,我很快将其中的不妥找出并纠正,在结束末尾上写上句号,将完成的报告放在一旁,凝视着湖里的倒影。


  我讨厌我自己,我讨厌跟阿贝多相似的样貌,讨厌自己只是个看不上眼的假货,是个不值一提的赝品。


  一滴水融入湖中,荡起圈圈涟漪,模糊了我的倒影,冰蝶吻去我眼角欲坠的晶莹。


  以一腔飞蛾扑火的孤勇,用一种濒临破碎的姿态,赴一场冰鳞群聚的无悔。


  我坠入幻蓝的梦,看见梦的尽头有一抹盎然的春意,朝它伸出手,连指尖都洋溢着不可触及的点点曙光。


10.

  “咳咳……”我被人扯出水面,快要窒息的感受才得以放松,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侧,不太好受。


  “阿贝多,”我垂眸看着无知觉的手仍被他紧紧地握着,“你不应该拉我。”


  “老师刚刚在跟我讨论一个新失败品的问题。”阿贝多岔开话题,“它现在已经被销毁了。”


  “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我站起身,衣服上的水顺着动作洒落,“别跟着我了。”


  我不需要有人在我背后。


  寒风依旧呼啸着,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,是比平时更冷的感觉,离实验室越来越近了,我捏紧了手里的报告。


  “老师,那①号怎么办?”是助手的声音,老师好像也在,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。


  会把我怎么样呢?


  “那就扔给杜林销毁吧。”我攥紧了手里的报告,“它本来就是用来测验白垩的赝品。”


  只是……用来测验的赝品么?


  “现在白垩的实验近趋成功,也就不需要它了。”


  不需要了啊。


  “别去听,别去想,Albedo。”


  有人捂住了我的耳朵,我放松了紧攥着报告的手,觉得自己非常冷静:“拿开你的手,阿贝多。”


  阿贝多没有动,我用力地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,平静地说——但我的声音在颤抖:“我恨你。”


  我垂眸从他身边走过,嫉妒与不甘将我吞噬,但无能为力去挣脱。


  所有人都在骗我,所有人都在骗我。


  眼前恍惚得一阵白一阵黑,在彻底昏过去前我听见他说:


  “你不该挣脱我的,Albedo。”


  我是一只濒临死亡的冰晶蝶,坠入深渊中跌得支离破碎。


  从雪山之中诞生,在雪山之中泯灭,这也许就是我的归宿。

  

  

  雪山依旧沉寂,风雪飘摇辗转不知多少年,冰蝶又忽地掠走。


  我再度睁眼,仿佛从一场冗长的沉睡中苏醒,但事实也确是如此。


  迎着寒风,我看见了众人中那一抹熟悉的身影,阿贝多与许多年前并无差别,只是气质更加成熟稳重。


  植根在内心的恨意与嫉妒时隔多年再次翻涌,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杀掉他,代替他。


  遵循本心,我去实验室偷来了他的炼金笔记,通过炼金术创造出骗骗花前去迷惑众人。


  出乎意料的是那位金发旅者,我的计划出现了意外,得找个机会铲除他。


  我再次前去阿贝多的实验室,翻动他的炼金笔记时,一张纸条从其中翩然飘落。


  “见一面吧,Albedo。”


  是纸条上的内容,毫不意外,他发现我了,而且知道我在监视他。


  “你来了,”阿贝多轻声道,“我知道你一定会来。”


  “恨意不会因为我的沉寂而消逝。”我握紧手中的长剑,“我们之前该做个了结了。”


  双剑铿锵共鸣,细雪偏走剑锋飞舞其尖,风凌破空锐气难当,一场浮光掠影之中,与飞花共舞,伴剑影同随,琅珰尽响。


  “你输了,Albedo。”阿贝多挑开我手里的剑,我跌坐在地上,他居高临下地俯视我,是那种胜利者的姿态。


  “销毁我吧。”我撑着身子,露出脆弱的脖颈,“那是我的归宿,也是一个赝品的归宿。”


  阿贝多将我拥挤怀里,他的怀抱很温暖,跟那个在雪地里的拥抱很像,他将一个吻轻轻烙在我额头,微凉,是似曾相识的触感。


  “你不是只用来测验的假货,也不是所谓一文不值的赝品。”


  “你是,独属于我的,Albedo。”













又是阴间作息时间,又是疯狂意识流


我写得好菜www


快来个大佬救救孩子吧,要饿死了꒦ິ^꒦ິ


后边还有个番外,在彩蛋里面,是阿贝多视角的。


早点休息啊大家,2022年快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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